我们下乡的兴隆公社地处岫岩县东,是贫穷落后的山区。主要农作物是玉米、大豆、高粱。社员们面朝黄土背朝天,终日辛勤劳作,一个棒劳力的日工仅有1角钱左右。尽管如此,我们还是凭着顽强的意志和不怕吃苦的精神,闯过了“劳动关”,逐渐掌握了各种劳动技能,我记忆最深的就是铲地。
第一次铲地的经历我历历在目。夏锄开始了,队长把我们带到一片玉米地前做示范,他拿着锄头左一锄右一锄,把玉米苗间距约一尺内的草和苗全部铲去,边锄边间苗,边讲要领。可锄头一到我手里就不听使唤了,用劲大了,入土太深,拉起来真费劲,用劲小了,锄头从地皮轻轻掠过,草没有被铲掉,搞不好还把苗铲了下来。队长看了心疼地说:“别着急,慢着点,要是这样还不如不干。”大家又看他示范,逐渐掌握了要领。
在一片玉米地前,我们站好垄和社员一字排开,我深一锄,浅一锄一点点向前铲,怎么也撵不上社员。累得我气喘嘘嘘,汗流浃背,腰都直不起来了。等我们好容易铲到了地头,躺下来准备喘口气的时候,队长又扯着嗓子喊:“站垄了,站垄了!”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们。
后来一个铲得最快的社员给我接垄,他告诉我铲地的诀窍。原来他左一锄右一锄,回推时把土推到玉米苗根,把草埋住了,垄又整齐好看。自打我学会了这一歪招后,马上撵到了前面,把后面的人甩得远远的。当地社员有不少喜欢看热闹和偷懒的,只要远处走来一个人,他们就会停下手里的活,看着这个人议论一番,直到看不见为止。这回轮到我给他们接垄了,别说还真有点自豪。
经过近一周的铲地劳动,我才真正体会到当年课本上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,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”的真正含义。日晒和辛苦对我们这些来自城市的知青是一次锻炼和考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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