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叫白永旭,和我一个知青点,又是同班同学。10年前,不幸离开了我们,我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不堪回首。
那是一个晚秋的深夜,天昏暗凄凉。我们几个同学听说他有病,就一起来到工厂分给他新搬不久的家。一进门,大家都愣了,他和爱人头朝门,就睡在地板上,一条用布盖着的破沙发,一张老掉牙的玻璃茶几,家徒四壁,空空如也。至今回想起来,还酸酸楚楚。
他见到我们,十分高兴。当我们唠起回岫岩农村知青点的见闻时,他那忧伤的眼睛亮了,眼神也活了,还坐了起来,问这问那,完全没有了来时的病容。我们告诉他,从农村离别时,几乎全村的乡亲送我们到村口,有的还流着热泪嘱咐我们再来。他遗憾地说:可惜我没去,大家安慰他,等你病好了我们还去,他满口答应。
这时已是深夜12点多,大家准备回去,当我和他告别时,他一手拽住我的风衣角,一手拽着我的长纱巾,就是不放手,好像有什么话要说,我告诉他过几天再来,他这才勉强松手。
不久,同学来电话说白永旭走了,当时眼泪情不自禁流了下来,满脑子想的都是,他到底想和我说什么?我为什么第二天不再到他家。那情那景永远都抹不去,每每想起,后悔莫及。闲暇时,我也设想过数个答案,但又被我一一否了,他到底想和我说什么???
10年后的今天,我只能默默的为他祈祷,祝他在天堂里快快乐乐、无忧无虑;有一个漂漂亮亮、丰衣足食的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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